個人展示預選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秦非耗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勉強轉動了一下眼球。
他被眼前出現的一幕嚇得臉色發白,旋即又一喜:“大人!”秦非正在和面前的雪怪纏斗,彌羊心急如焚,他所在的位置太高了,現在下去是肯定來不及的。這座甲板極大,200名玩家同時聚集在甲板上,卻絲毫不顯得擁堵,甚至還有大板空間空余著。
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
頭頂的天色越來越暗,在黑夜正式來臨之前,望眼欲穿的眾人終于看見那道熟悉的、上下跳躍的身影出現在了峽谷的出口處。什么沒必要?“你看吧,他肯定是要烏蒙背他下去。”秦非斷言道。
應或冷笑了一聲:“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剛才差點違反規則,副本才給了我們警戒。”這是半路才進直播間的,沒有看過前面的內容。
……艸。
“再走一段路,就是一號標記點了!”聞人黎明每說一句話,都要由前面的玩家一個個傳過來,否則就會直接被吹散在冷空氣中。報名窗口前的隊伍行進速度極快,會來這兒的玩家無一不是早就選定好了目標副本,幾乎幾秒就輪換一個。他不知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回到營地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淌著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濕濕噠噠的粘液。
“刁明掉下去了。”秦非已經看清了下方的狀況。
眾人心里滴血,卻不得不蜂擁而至。“這可怎么辦才好。”阿惠頭痛萬分,余光卻瞥見身旁一人正篩糠般顫抖著,阿惠一愣,轉頭望去。
喊出聲來的是丁立。“迷路?”玩家聽見背后有人在歡呼。
既然這是寶田先生的雕塑室,那系統提示里提到的NPC,肯定也就是寶田先生本人了。有繩索借力,眾人下潛的速度極快,在水下他們連呼吸都可以省去,全程靜默無聲。鴿子的羽毛,應該也算做鴿子身體的一部分吧?
說話間,卻有一個頂著老虎頭套的玩家迎面走來。彌羊嫌棄秦非現在兩條短腿走的慢,干脆將人扛在了肩上。幾分鐘后,太陽徹底落下。
“誒,你看這個玩家的視角,水下面好像有東西出現了!”
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身下柔軟的沙發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的二人一個背影。
他們之前一直以為,這場火災的時間應該是很久前,因為幼兒園中已經看不絲毫痕跡。
但地圖是玩家們手中唯一能夠作為參考的指引,在出發前,他們拿著地圖就山脈走向做過評判。假如副本對玩家的限制增幅如此巨大,那等到第三天的時候,社區里的NPC可能就全都要變成啞巴了。這是和前三天在雪山中完全不同的體驗,身體迅速失溫,大腦的中樞神經好似與身體其他部位切斷了聯系。
但NPC就不太好辦了。“你能、不、能, 先把手電筒, 從我臉上拿開??”有時候,珈蘭真的忍不住懷疑,他們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刁明的動作仍未停。
他提到蛾子,僅僅只是為了排除一些可能。他順著來時的方向,踩著尚未被落雪覆蓋的腳印,一步一步,平穩而冷靜地折返。由于本源靈魂的殘缺,祂并不清楚自己和系統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齟齬,只能通過現有信息進行一些推測。
意思十分明顯:關我屁事。
雪怪們攻擊玩家時占據數量優勢,所采用的是分散逐個擊破的戰術。三人在一樓打了個轉,發現崔冉和宋天不見了,還以為他們是提前跑路了,于是也便趕緊從大門離開。彌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杰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 冷笑著瞪了回去。
作為一個普通NPC,每當他聽到玩家討論任何超出他認知范疇的內容時, 都會被系統強行抹平意識, 而不會產生諸如“我是誰、我在哪兒,這個世界怎么了”之類的哲學疑惑。
而且現在,眾人所身處的環境實在太黑暗、太憋悶了,這令蕭霄誤以為,這種感受是由環境帶來的影響。
這里的裝潢比昨天玩家們所見過的普通游戲區要更上檔次得多。秦非是所有玩家里精神免疫最高的,就算他想和黎明小隊分道揚鑣,聞人黎明也會主動貼上去的。
彌羊多少有點嫌棄,通關以后就再也沒拿出來用過。彌羊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在直播間里十幾萬觀眾面前做這種事。
“公主殿下,你看你家家門的顏色。”系統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
月亮已經高懸掛在了頭頂,太陽卻依舊垂在西方的天際線旁,一寸一寸,緩慢挪移著它金紅色的龐大身軀。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
彌羊沉吟片刻:“應該不是。追我們的鬼怪與隱藏任務掛鉤,夜間游戲任務和隱藏任務,是兩個互相獨立的任務模塊,完全共用同一批NPC的可能性不大。”“雪山上,為什么會有蟲子?”烏蒙問出了秦非和應或都想問的問題。
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他覺得如果秦非繼續這樣砸下去,眼前這女鬼可能就要原地坐化,從鬼直接進化成如來佛祖了。
作者感言
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