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一愣。但秦非閃開了。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兩人并不感覺意外。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
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林業認識他。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
作者感言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