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向秦非。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觀眾:??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鏡中無人應答。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鬼火&三途:“……”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別裝了!52歲也可以是男同!”
秦非站在門口。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秦非聞言心中一跳。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你……”“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
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孫守義聞言一愣。
作者感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