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玩家一共有16個人。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是主播做了什么嗎?”
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這個也有人……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我是什么人?”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
第一個字是“快”。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
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
“吱——”他只有找人。這兩條規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這條路的盡頭。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鬼片里的主人公一直苦于被鬼糾纏,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鬼在哪里, 他搜遍了家中的每個角落,始終一無所獲。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該不會……
作者感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