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底下的人聽見上面傳來的聲音,已經動了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秦非以一個十分通用的問題作為了開場白。
秦非輕輕旋轉著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開始隱約發燙了,秦非知道,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給他提示。“女孩驚恐萬分,極力掙扎,男友卻告訴了她一件更加恐怖的事:他們在山登第一天遭遇山難,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他拼命從山崖下爬回營地尋找女孩,看見的卻是隊友死而復生的一幕……”
刁明昨天夜里的噩夢再度重現,屁滾尿流地往旁邊撤。
“等著看吧你,回頭你就知道小爺我的厲害了。”這骨頭哨子是怎么突然跑到他郵箱里來的,難道是系統分發的道具獎勵?孔思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知為何,從心底浮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緊張與慌亂。
傀儡十分聽話,一字不差地復述了蝴蝶的話。狼人社區為什么要叫狼人社區?
他異常輕松地開口,像是完全沒有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中:秦非十分誠實地搖頭。
蝴蝶雖然攔住了小秦,可卻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干,說話的聲音也一點都不大。
眨眼過后,陣營換轉的系統提示在耳邊響起。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可是,萬一我把你救出去以后,你又反過來對付我,那該怎么辦呢?”
江同倒抽一口涼氣:“你受傷了?”應或聽秦非這樣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懸在天空中的社區平面圖顯得異常刺眼,上面的紅色小光點不斷發生著位移。用筆在紙上畫,只能下五子棋吧。和彌羊想象當中不同,秦非忽然被媽媽飽含深情地呼喚,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錯愕的神情,反而一臉一言難盡。
秦非:“這是周莉的手機。”可現在,轟然而至的腳步聲,即使相距甚遠,依舊能夠斷斷續續傳入玩家們耳中。
秦非低頭翻閱,輕聲念著紙上的內容:下一刻,幾人紛紛反應過來。
玩家們毫不懷疑,只要他們一步行差踏錯,眼前的NPC必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你真的是保安嗎?明明看起來更像是會攻擊社區居民的那一種。
彌羊沉吟片刻:“應該不是。追我們的鬼怪與隱藏任務掛鉤,夜間游戲任務和隱藏任務,是兩個互相獨立的任務模塊,完全共用同一批NPC的可能性不大。”
“你只需要一直戴著這枚戒指,一旦我發現某個世界出現碎片的蹤跡,你就跟著我的指引,進入副本。”這個副本中的NPC似乎都并不習慣使用手機,反正秦非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還一只手機都沒有看見過。雖然頂著一張清俊精致的好人臉,看起來卻像個十足的反派。
人和人之間的腦容量差距,有的時候比人和狗還大。大家不由同時在心里想到:這個房間里的游戲,到底是有多難啊!?秦非拉起自己天藍色的裙擺,微笑著評價道:“這不是挺可愛的嗎,看你整天一口一個寶貝兒子,怎么還嫌棄起小姑娘了?”
翻飛的雪粒被狂風挾裹成漩渦的形狀,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樹干時,仿佛觸到了一層無形薄膜,半片也沒有落入密林之內。污染源愣怔片刻,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剩下那些自認為彩球數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
陶征擔心自己說錯了話,惹得對面的人不快,訥訥地退后半步。她專門將目光放在社區中那些生活不太如意的人身上。
“那真的是,想也不想張口就來。”而路口左側,那隔著重重墻壁將秦非盯上的玩家,也終于露了面。祂怎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這當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周莉在前一天,也就是9號那天,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
和想象中危險、血腥、充滿污染氣息的房間不同,這分明是一間明亮又整潔的屋子。“既然我已經滿16歲了,那按我們之前說好的。”這家伙怎么也這么慘,莫非他和自己一樣,也被生活在石窟中的蟲子襲擊了?
獾是想告訴秦非,雖然船艙里黑咕隆咚,但是他們別想仗著人數優勢動什么歪腦筋。周莉既然變成了雪怪,那肯定經歷過畫上這些過程,但這一定不是全部——假如一切就這么簡單的話,生者陣營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任務完成的提示了。
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
活動中心真的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嗎?但也有一些人,實力不濟卻心比天高,偏偏又長了一張好看的面孔。
彌羊的天賦面板上,盜竊值正緩慢而平穩的向上攀升。那時似乎也是這樣。
孔思明腿都軟了,像面條一樣軟綿綿地掛在旁邊的丁立身上。飛濺的碎屑劃過臉頰,有一抹溫熱順著皮膚滾落在地。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
“在這間房中發生的所有事,你都不能告訴別人。”
鬼火低聲咒罵道:“我特么,怎么管不住我的腿了……”
作者感言
反而是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