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蕭霄一愣。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
秦非“唰”地放下布簾。
系統又提醒了一次。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唔。”秦非點了點頭。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是真的冒出“一個頭”。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三途冷笑。
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徐陽舒:“?”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他想跑都跑不掉。
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
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蕭霄一愣。“答應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會實現。”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作者感言
老虎苦笑道:“我就是覺得,剪刀石頭布,會不會太過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