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秦非:?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什么……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總之。
“砰”地一聲。
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
“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
“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
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不,不對。“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作者感言
現在過來的應該是玩家,一旦他們翻過上面的坡,走到這邊來,只要一低頭就能發現秦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