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同在社區里漫無目的地逃竄著。四名玩家中,為首的是個黑色半長發的青年。林業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
若不是腳下的積雪足夠厚實,得以固定身形,這風恐怕都能將人直接吹飛。然后,他將手指送到鼻尖前,聞了聞指尖上的氣味,好像想將秦非衣服上的味道銘刻在心里。
下次干這種事之前能不能先說一聲?
彌羊的表情一整個扭曲。孔思明一驚,抬起頭來。
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用被鬼抓到,光是被那火焰的邊緣燎一下都有她好受的!
強行忍耐了許久的不適得到舒緩,覆蓋著大腦的麻木感逐漸退卻,而一直被壓抑著的緊張與驚恐也終于席卷而來。
秦非又瞟了自己背后一眼。王明明家二樓肯定藏著秘密,可這份秘密,就像王家的門板顏色和門牌號一樣,是一根拴在驢腦袋前的胡蘿卜。黎明小隊的幾個人在那里像是踢皮球一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都不肯上前來。
“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
彌羊覺得自己的牙都快被磕掉了。“我們算是走上正軌了,可是其他玩家怎么辦?”
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他該不會剛剛也去過活動中心,然后遭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對待吧?王明明家門口,那些引人注目的線索背后隱藏的所謂真相:
聞人的太陽穴一跳一跳。
三個已經穿上保安隊隊服的玩家對視一眼。“小羊的樣子真的好奇怪哦,一副磕了X藥的表情……”
鬼嬰一臉懵。秦非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黑晶戒,不知何時,這似乎已經成了他思考時的習慣。
老虎道:“ NPC一開始邀請我們進去的時候,只問了‘你們愿不愿意進屋來玩游戲,贏了能贏10個彩球’,他沒有說過這個游戲是石頭剪刀布。”
這樣充滿民俗宗教和神秘學意味的傳說,自然不會有人當做一回事。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
孔思明苦笑。
彌羊這一波受驚過度,一直到三天以后才緩過來。在下坡之前,岑叁鴉將他拉到旁邊說了半天話,想必是談妥了條件所以才做的交易。然后就開始追殺她。
眾人在旁邊那間雪屋中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床下縮著。
他本就比柳驚更加沖動一些,在柳驚幾個眼神的慫恿下,那還按捺得住?
王明明的媽媽:“你是要找那群今天剛來社區的旅客玩嗎?”谷梁看著烏蒙,愣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慘兮兮的笑容:“你們……用我吧。”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
其他人:“……”
……先是在拿到彩球后,老虎陡然翻臉。——秦非也覺得十分魔幻。
系統商城里的外觀,有像游戲玩家這樣夸張到過分的,同樣也有和真人所差無幾的。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耶和華為懲戒罪惡的世人,降大雨四十晝夜,洪水淹沒世界一百五十天,飛鳥、牲畜、走獸、昆蟲,以及地面上的人類全都死去,只有方舟內的生物作為火種得以綿延下來。
三途與林業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塊去:像秦非今晚這樣用面具和禮帽遮掩面容,可以在黑暗中騙過NPC的眼睛,但,有可能連規則也一起騙過嗎?秦非記得狼人社區的樓并沒有地下室,可嚴格來說,這棟14號樓本就不該存在于社區。
應或的腦子里亂得像是塞了一大團毛線, 打著結糾纏在一起, 理不清頭緒。
嘴唇的顏色極淺,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在的情況。”“我的本體靈魂碎片分裂,將我的記憶也同時分裂成了許多片。”
雙馬尾弱弱地舉手出聲。
要尋找指引之地,就必須要先了解奧斯塔迪亞山,要馴化使徒也需要接近玩家,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非依舊可以和其他玩家同行。
鬼嬰快去快回,一路爬過NPC們擦得贈光瓦亮的皮鞋,來到舞池邊的某處圓桌上,然后又原路折返。“阿或你是沒騙過烏蒙,你只騙你自己(痛心疾首)!”這條線索是他找到的,他繞著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幾圈,用手一寸寸仔細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處很不顯眼的縫隙。
直播畫面中,彌羊沙啞著嗓音開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豬人NPC揮舞著雙手。“好好干,你一定可以從高級游戲區中脫穎而出!”
作者感言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