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dǎo)游送來的便當(dāng),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nèi)訌,那樣太危險了。”
林業(yè)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快跑!”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從指尖到肘關(guān)節(jié),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xì)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有錢不賺是傻蛋。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xiàn)在的良心有點痛。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其實林業(yè)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到了。”導(dǎo)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wù)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這就不是系統(tǒng)關(guān)心的事了。
“啪!”
真的好氣!!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其他人勉強(qiáng)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dǎo)游。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粗魯?shù)耐妻员澈髠鱽怼O氲竭@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zhuǎn)了過來。秦大佬在寫什么呢?村長嘴角一抽。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徐陽舒肯定不對勁。這一次的系統(tǒng)機(jī)械女聲依舊毫無感情地播報出了觀眾們都難以相信的事實。鄭克修。
他肯定要死在這了!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我沒死,我沒死……”“后果自負(fù)”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bǔ)辦”。
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lǐng)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fā)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秦非心滿意足。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shù)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說起來,關(guān)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tǒng)統(tǒng)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作者感言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xiàn)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緩過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