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
“可是,可是。”林業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這一次觀眾們終于開了眼。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油炸???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
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所以……但……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
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作者感言
狼人社區整體布局成圓環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