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沒有理會他。“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
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可現在!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一定會很難辦。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戕害、傾軋、殺戮。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
蕭霄:“哦……哦????”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
作者感言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