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tǒng)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shù)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wěn)妥。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xiàn)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它想做什么?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庇疫吔┦翥躲兜?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jīng)緊閉一天的休息區(qū)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
他晃了晃手里的冊子:“看這書上的內(nèi)容挺有意思,就拿著看一看。”“怎么會不見了?”“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p>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shù)絷嚑I賽不會失去性命?!暗谌蜶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xiàn)已發(fā)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yè)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
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tǒng),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jīng)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薄斑@是……成了?”僵尸林業(yè)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秦非點頭。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
無心插柳。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jīng)快要被氣瘋了。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好吧,我告訴你?!卑舶怖蠋煂⒑蟛垩酪У每┲┲ㄗ黜?。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nèi)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我問你晚上吃什么?”
“唔!”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fā)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tǒng)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qū)散了一些。
屋中寂靜一片。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更要緊的事?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xù)向前。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
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tài)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
既然如此?!缘脑捤?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瞬間,毛骨悚然。
蕭霄:?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秦非的步數(shù)依舊平穩(wěn),清瘦的脊背挺直。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fā)彈幕。林業(yè)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作者感言
林業(yè)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