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
后果可想而知。蕭霄:“……”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小秦。”“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
……
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自由盡在咫尺。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不該這樣的。
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秦非抬頭看向蕭霄。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作者感言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