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
秦非精神一振。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是的,舍己救人。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可偏偏,他猜得很對。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
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區別僅此而已。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蕭霄一怔。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秦、嘔……秦大佬!!”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秦非表情怪異。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
撒旦道。
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
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
這樣竟然都行??“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萬無一失的偽裝到底失敗在了哪里。
作者感言
他帶著身后四人左穿右繞,在藍色的分支走廊里轉了三四個彎,最終停在一處分支走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