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
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那靈體總結道。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
“咚——”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絕對。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蝴蝶點了點頭。“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食不言,寢不語。
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請尸第一式,挖眼——”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絕對已經死透了啊。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作者感言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