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jié)束了。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蕭霄明顯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秦非早就發(fā)現(xiàn),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聯(lián)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lǐng)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jié)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面無表情,神態(tài)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靈體卻并不想繼續(xù)劇透。系統(tǒng)沒有給出半點回應(yīng),仿佛已經(jīng)落荒而逃。
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他大跨步行至導(dǎo)游身前。沒有人應(yīng)和華奇?zhèn)ァ?/p>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dǎo)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jié)合一下第一條規(guī)則。”一旁的蕭霄:“……”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秦非依言上前。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黃袍鬼的身影浮現(xiàn)在空氣中,緩緩凝實,那柄佛塵比閃著寒光的利刃還要令人心驚。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鬼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
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jié)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完成起來難度應(yīng)該不會很大。那扇木質(zhì)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zhì)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qū)動的行尸走肉。”神父現(xiàn)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fā)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
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我知道!我知道!”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fā)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這種隊友突然發(fā)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qū)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jié)束。”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
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mào)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那些原本應(yīng)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zhì)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在被拉入規(guī)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咔噠一聲。
作者感言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