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她要出門?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對抗呢?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
場面亂作一團。現在, 秦非做到了。他嘗試著跳了跳。
“砰!”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吃飽了嗎?”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關山難越。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什么玩意能發出那么大的響聲啊?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假如選錯的話……”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還是會異化?“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
沒戲了。
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
完了。
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作者感言
如果……她是說“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