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嗒、嗒。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秦非停下腳步。嗐，說就說。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難道他們不分性別？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門已經推不開了。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唔。”秦非明白了。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答案呼之欲出。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

蕭霄瞠目結舌。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0號沒有答話。

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12號：？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所以她到底憑什么斷定他是同性戀？比如笨蛋蕭霄。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