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蕭霄心中忽然涌起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怎么了？”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12號：？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出現在眼簾中的，是一個不過五六十厘米高的小東西，乍眼一看，或許會將他辨認成一顆肉球。

是這樣嗎？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NPC有個球的積分。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

【抓鬼任務已開啟。】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食不言，寢不語。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

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

通通都沒戲了。……那里寫著：

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