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探路石。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沒事。”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他、他沒有臉。”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無人應答。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砰!!”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
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慢慢的。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算了算了算了。
作者感言
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