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秦非:???
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救救我……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然后呢?”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蕭霄:“……”——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
但——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凌娜寫道,剛落筆又自己將其劃掉了。“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秦非:“……”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醫生的目的性十分明確,他就像完全沒有看見秦非,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受傷的0號身上。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作者感言
遙遠的另一個位面,直播大廳的光幕前,靈體觀眾們正在為秦非歡呼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