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哈哈!哈哈哈!”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蕭霄:“?”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蘭姆卻是主人格。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
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謎底即將在30秒后揭開。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
棺材里……嗎?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村長!村長——!!”
作者感言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