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地民風民俗。”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
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
五分鐘。“白癡。”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多么有趣的計劃!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
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他可是偉大的撒旦!是偉大的魔鬼!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這不是E級副本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
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
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
“你們也太夸張啦。”
蕭霄:……程松心中一動。
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啊?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作者感言
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