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的盡頭以外是一汪湖泊。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副本玩家可望而不可及的頂級存在。
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就像一只被扎破放氣了的氣球, 迅速干癟消散, 只剩下一層軟塌塌的橡膠皮。
鬼火眼皮都開始抽抽了。有人還沒緩過神來,也有諸如彌羊或岑叁鴉之類反應快的,已經開始研究起墻上的地圖。不得不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起初,林業他們還懷疑過,泳池里會不會有些機關之類的東西。秦非倒抽一口涼氣,那嘶吼聲里的殺氣也太重了。剛才碰過通風口的就只有他們的老大獾一個人,他還以為是獾粗心大意,沒有將門關好,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
有拆穿敵人的喜悅嗎?
紅色的門。一只有力的手自后往前,將秦非向懷中壓按,指腹微涼。好可怕,怎么突然看起來像是要變異了一樣?
之后他又隨機抽選了幾個玩家閑聊。“別想那么多。”青年神色淡淡。昏暗的室內,三張面孔半隱在光影之下。
鬼火愕然:“他用道具了?”
順著地圖所指,再搭配指南針,要想下山并不困難。
彌羊他們將自己的彩球交給秦非保管,可秦非拿到他們的彩球后,彼此屬性面板上的數字都沒有發生改變。房間里的雕塑會動。
瞬間引得一片罵聲。孔思明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滑落,雙手不斷揪起又松開,將地上的防潮墊一角揉得皺成一團。
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密如羽毛般的癢意。秦非沒有和他們一起出來。一直沒能成功。
聞人黎明腳步踉蹌地穿行在密布的樹叢間。污染源道。這是一條分支走廊,走廊上的玩家不多,但門前還有三人,一看便是老虎的隊友。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
秦非話音落,對面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流淌出抱歉的神色:“我也不太清楚。”
忽然間卻有個不太和諧的聲音插入了進來。這個令五個人手忙腳亂的任務,突然變成了秦非一個人的表演。
眼前這一顆黑色的樹,看起來與周圍無數顆黑色的樹沒有任何區別。
光幕那端,無數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畫面中的人。“其實谷梁還是敏銳的,就看其他幾個玩家會給什么反應了。”但他沒有秦非這么好的身份條件,有著花也花不完的零花錢。
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幾層,推開門后,出現在眼前的依舊只會是18樓的走廊。
但秦非笑得一臉真誠,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澈透亮,彌羊可以從中很清楚地讀到兩條信息:越來越近。
瓦倫老頭雙眼發直地癱坐在路邊上。那群玩家回來得比秦非和蕭霄他們都要早,因為他們在二樓遇見了大麻煩。
那兩個笑的傻里傻氣的NPC爸媽還站在客廳里呢。
“這個戒指給你,在副本中,他可以隱匿我身上的一切氣息,令系統無法覺察。”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
秦非向右邊扭,他就朝右邊看。“把大家都喊出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要不要連夜離開?”
但昨夜玩家們被錯誤的地圖引到了錯誤的路上,又被密林追趕。
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別的方法其實倒是也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兩次直播中玩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用積雪將尸體掩埋,我懷疑系統在這其中做了一些手腳。”彌羊眉心緊鎖。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那豈不是讓這群玩家幫其他玩家吸引火力?”
雖然不知道這個獾有什么出眾之處,但很顯然,她的實力應該很不錯。
在通話切斷之前,鬼火隱約聽見幾聲咒罵:“真麻煩,TMD!”
“要說我們作弊,那你先說說, 你是從哪看出來的?”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
作者感言
他在上上場副本中白撿來的好大兒,著實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