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這位……”……
……一股溫熱迅速向外噴涌。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經此一事,秦非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他的天賦技能的確可以用來當做怪物書,但卻也不是沒有絲毫限制的。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
無處可逃。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短短一條路就像是永遠走不到頭。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
……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啪!”鬼火抬手,重重扇了自己的臉一巴掌。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作者感言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