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哦……”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
“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秦非并不堅持:“隨你。”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腿軟。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首先排除禮堂。”
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
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老是喝酒?”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秦非心中微動。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可,他也并沒有辦法。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作者感言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