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那……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不,不會是這樣。“哼。”刀疤低聲冷哼。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那個在物業中心前發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3號死。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
秦非搖了搖頭。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秦大佬。”
“尸體!”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作者感言
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