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真是這樣嗎?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緊急通知——”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3分!】秦非頷首:“可以。”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秦非:“……?”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眼睛!眼睛!”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算了,算了。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