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錦程旅行社。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這位美麗的小姐。”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那就換一種方法。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很多。”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秦非關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就比如剛才的蝴蝶。血腥瑪麗。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我是……鬼？”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快跑！”

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

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破嘴。秦非：？

……就，還蠻可愛的。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

程松也就罷了。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