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p>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繋兹酥钡竭@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他想跑都跑不掉。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
可,他也并沒有辦法。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磥磉@個玩家十分敏銳。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p>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
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這樣。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鬼嬰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便又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其他玩家都沒有看見它。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p>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這……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缺德就缺德。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蹦莻€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
作者感言
但眼下,這四個光圈的可容納人數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