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這是些長篇大論的經驗性信息,孫守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用最簡約的文字寫下,才好方便大家理解。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
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無人應答。
“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甚至是隱藏的。
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秦非搖搖頭。“這可真是……”
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頃刻間,地動山搖。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屋內。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怎么樣了?”他問刀疤。卻全部指向人性。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
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不要靠近墻壁。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不就是水果刀嗎?
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鬼嬰:“?”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這都能被12號躲開???”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作者感言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