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怎么回事啊??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
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原因無他。
廣播仍在繼續。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只有鎮壓。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卻全部指向人性。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外面漆黑一片。
嗯,對,一定是這樣!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我也覺得。”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蕭霄人都麻了。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
“?虎狼之詞我愛聽。”“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作者感言
獾的大半身體都已鉆出了通風管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