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銅鏡在秦非手中出現異常。他把所有玩家挨個掃視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看起來最吸睛的蝴蝶身上。可或許今天注定是個讓彌羊失望的日子。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
OK,完美。受到攻擊的鬼怪紛紛避讓開來,從他們扭曲的臉上,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恐懼。原本空茫一片的雪原那頭,一座漆黑不見邊際的密林正靜謐佇立。
這件事只能林業自己做,通風管道中的玩家們距離絞肉機太遠,拿它無可奈何。光幕前一片嘩然。就像蝴蝶一樣,即使隔得老遠,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肅殺之氣。
當時他們走出的距離,跟他們和秦非一起的那次差不多。
“可是這樣好危險唉,和船工之間的距離太遠,只要NPC一回頭,主播就會暴露了吧。”這真的是污染源嗎?污染源會這么不講道理?鬼火聽林業說他知道了,還以為兩人要得救了,頓時眼冒金光。等他順著林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又熄了火。
三輪車的輪子都要蹬冒煙了吧。可活動中心大門外,薛驚奇帶的那批人,卻依舊沒有爭出高下。
怎么又問他了?昨天晚上的社區可不是這樣的!
秦非略過那座已經被標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玷污著屋內的藝術品們。跑!必須說點什么用來保持清醒。
他們找了不止一個居民了解情況,但面對他們的問話,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秦非搖搖頭:“他又不是傻子,假如他是故意引你們進去,那他肯定是有把握能從密林當中全身而退,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有把握嗎?”
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聞人黎明目光幽深地望著刁明,一言不發,仿佛在思索著什么。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松開了, 又沒完全松開。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
秦非一直以為,污染源通過戒指離開封印之海后,會自己去別的地方。岑叁鴉說的話實在很有可信度,可假如指南針沒問題,他們又為什么會一直走錯路呢?“我們現在在16~18層,得想辦法再去一次安全通道,直接沖到一樓去。”
秦非可以確定,出現在解剖臺上的是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秦非握住少年的手腕,承諾道:“我現在要去找這把鑰匙的用法。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呂心甚至能借著幽暗的光線,看見里面正躺在床上熟睡的人。
但也就是這幾米的距離。
秦非用實力重組著同伴們的三觀,走在前面的另一只隊伍此刻卻遇到了天大的麻煩。密林里這些黑色的樹實在太過于高大,所以烏蒙沒有橫向砍,他擔心樹木倒下后砸到玩家,或是砸到別的樹,引發一系列糟糕的連鎖反應。
新名詞的出現果然點燃了玩家們的熱情,有人壯著膽子舉手發問:“高級游戲區的獎勵是什么?”這讓他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滑稽,好像一只壁虎。秦非&林業&鬼火:“……”
秦非看了半天,實在沒看明白。若說船上的200名動物中,豬人對誰的印象最好,那也只能是秦非了。“我已經知道了,但你不知道,嘿嘿嘿。”
“你……”谷梁囁嚅片刻,沒說出話來。在登山規則上,有關密林的部分受到了污染,但結合他們所遭遇的事實來看,密林“危險”的可能性遠遠高于“安全”。一行人一起出發,才離開帳篷沒多遠,烏蒙便看見遠處有紅光一閃而逝。
這是一座不知因何而建,又被遺棄在雪山中的村落。周圍是一片濃郁的黑暗,沒有復眼赤蛾,也沒有人。他雙腿分開,穩扎穩打地站在地上,巨大的力道正在順他的雙手涌向眼前之人的身上。
他們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灼燒的面目全非了,事實上, 就連原本的五官和樣貌都已看不清。但秦非偏又一臉的理直氣壯,引得他們不自覺就跟著他的思路走,順著他的話細細思考起來。他將一兜尸塊扔在玩家們面前,沒好氣地道。
……然后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
似乎也沒什么可以去驗證真偽的方法。他心里已經有了些成型的猜測,只是還需要更多驗證。秦非眨眨眼。
在這種副本里被發現是敵對陣營,后果可想而知。五官有且僅有兩官,剩下的三官不翼而飛。
鬼火道:“早餐鋪是今天早上,我們做完任務以后關的門。”大約已經是一場普通D級直播的30~50倍了。但現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生了什么變化。
男玩家是典型的武力天賦玩家, 身材高大結實,一張黑臉,看上去極為不好惹。阿惠和隊內另一個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著那張破損的地圖,那是他們剛才從隔壁黎明小隊那里要來的。過不其然,五分鐘后,又有兩只雪怪學會了吐絲。
玩家們的對敵狀態輕松了不少, 但這樣下去依舊不是長久之計。
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動物”,祂的一舉一動都未經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間毫無任何關聯,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這樣加起來就是兩顆。
啊,不是吧,這戶人家怎么什么瞎話都敢信啊!還有這種好事?當時那個老太太身邊坐了好些人,大家的反應都如出一轍,看起來著實不像作偽。
作者感言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