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馬上就要走不動了。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哦哦哦,是傻蛋先生!”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
秦非點點頭。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可是,可是。”林業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守陰村也由此而來。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系統的障眼法。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跑!”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
他是突然聾了嗎?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怎么?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小秦,人形移動bug!!”
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作者感言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