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老板娘:“好吃嗎?”
“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1111111.”
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作者感言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