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蕭霄愣了一下：“蛤？”反正不會有好事。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出口！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

“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秦非點點頭。

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那剩下半個，應該也不難解決。但人終有生老病死。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去啊。”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頭頂響起系統尖銳的提示聲：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

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