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要知道,獨占一條規(guī)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xiàn)已發(fā)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qiáng)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qū)域照亮。
是真的沒有臉。
但這個時候,事態(tài)其實還是可控的。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zhì)的強(qiáng)烈不滿。
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反正結(jié)局都是死掉。”
蕭霄:“神父?”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guān)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dāng)然也找不到。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xué)不會這項技巧了。
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xiàn)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fā)什么糟糕的后果。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guān)竅。
這是中世紀(jì)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dāng)鬼,多熱鬧!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nèi)容的歌謠,曲調(diào)平緩而詭異。
“14點,到了!”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qiáng)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zhǔn)時機(jī),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秦非若有所思。
“唰!”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y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yī)生,就能找到蘭姆。”
總之,現(xiàn)在想再多也沒有用。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炒肝。
不僅如此,秦非連自己的個人面板也沒有辦法再調(diào)出來。
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xiàn)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
作者感言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jìn)了不同鬼怪的任務(wù)空間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