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
蕭霄:“……”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秦非心下一沉。“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
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哎呀。”
果然。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他在猶豫什么呢?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有錢不賺是傻蛋。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當然是打不開的。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去見上帝。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沒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啪!”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不變強,就會死。那些眼球太小,秦非低頭的動作又被黑暗所掩蓋,觀眾們自然也無從得知,眼球們在秦非的手中,竟始終不斷蠕動著。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真的是巧合嗎?
有人在14號被割喉之后。目光中也隨之多了幾分鄭重:“那你還算是有點本事。”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作者感言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