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在他面前幾米處。“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真的好期待呀……”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殺人嘛,主播一定可以。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叮鈴鈴,叮鈴鈴。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一切才又恢復正常。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原來是這樣!”
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說著轉身向秦非走來。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勢。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
里面有東西?“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作者感言
這實在是很奇怪的跡象,玩家能夠離開房間,就說明,他們成功通關了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