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
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他剛想把驗資卡取出來!!
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縝密???”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房門緩緩打開。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
作者感言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