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后果自負。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為了養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恐懼，惡心，不適。

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秦非點了點頭。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就，也不錯？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秦非又笑了笑。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

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他低聲說。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副本人數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了出來。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咚——”

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現在時間還早。導游：“……………”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