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他魂都快嚇沒了。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
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刀疤,絕對不可小覷。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秦非訝異地抬眸。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不知過了多久。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
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那,死人呢?
三途:“……”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怎么會不見了?”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阿嚏!”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作者感言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