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下一秒。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與此同時。
“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
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沒事。”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嗯??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
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
作者感言
秦非點了點頭:“可以,讓他留在客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