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秦非:……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
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但任平還是死了。“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秦非點點頭。
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她的臉頰迸發出不自然的潮紅,鼻翼翕動,肥厚的嘴唇不斷顫抖。
“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直播畫面中,秦非與蕭霄在神父的帶領下穿行在地牢內。
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作者感言
可此時,衣柜里已經不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