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觀眾雖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屬性面板,但天賦技能屬于進階類信息,觀眾們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賦技能是否開啟,卻無法看到技能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么。
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
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
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還是不對。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秦非點點頭。
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一聲脆響。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對啊,為什么?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由于秦非完全復刻了鳥嘴醫生潦草的字跡,蕭霄連秦非寫的是什么東西都看不明白。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14號并不是這樣。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醫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針對性的記錄著蘭姆的病情,并進行醫治。
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作者感言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