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也不是。”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2號:因幼時時常挨餓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該人格出現會導致病患食用過多食物,需及時催吐。
……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去啊。”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蕭霄驀地睜大眼。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誰把我給鎖上了?”
是字。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完全沒有地方可躲。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但他過后又想了想,他即使殺掉能夠通關的玩家,也只能拿到4分的人頭分,這對他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益處。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
作者感言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