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噠、噠。”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但也沒好到哪去。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
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
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那可是A級玩家!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鬼火是9號。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通通都沒戲了。“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
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作者感言
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