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這樣嗎……“唔。”秦非明白了。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
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談永:“……”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距離十二點已經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偉搶位置上,因此他竟然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了那里。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賭盤?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
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
“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作者感言
——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