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點頭,正式應(yīng)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nèi),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zhuǎn)。”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他的神色幾經(jīng)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fù)蠐项^: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jīng)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dāng)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dāng)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shè)計,眼前的青年永遠(yuǎn)都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zé)岬氖w不足15公分。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那分?jǐn)?shù)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jìn)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愛你的媽媽:好感度10000%(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頃刻間,地動山搖。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fā)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tuán)吧。”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jīng)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門的背后,出現(xiàn)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jī)關(guān)和鎖鏈的捆綁方式。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zé)的表現(xiàn)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nèi)容:好在系統(tǒng)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他寬松的襯衫經(jīng)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xiàn),蕭霄直到現(xiàn)在仍舊記憶猶新。刀疤想弄秦非已經(jīng)很久了。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
“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jìn)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qū)享福。”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壓低的帽檐下,導(dǎo)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
作者感言
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