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孫守義對秦非倒是半點不服氣也沒有。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如果休息區電燈閃爍,請及時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請在三分鐘內離開休息區,否則后果自負。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對呀。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
前方,那不斷輾轉重復的路似乎永遠不會走到盡頭。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0分!】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如今滿身血污地忽然出現,倒是又把蕭霄嚇了一跳。
他逃不掉了!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作者感言
“吶,吶吶,親愛的動物朋友們,請不要在圈欄中大聲喧嘩。”